May day  

瑞士的五月天是溫度合宜,乾爽的天。我正忙著寫稿,突然傳來一陣沒聽過的鳥鳴,以為有新訪客的我,急忙快歩走到客廳,躲在窗簾後,往外一看,是二隻黑鳥 (common black bird) 繞在一隻渡鴉 (比烏鴉還大型的鳥)不停地又叫又跳。這二種鳥明明不相關,到底在做什麼?黑鳥尾羽朝上,有時向渡鴉急撲,我再細看,渡鴉的腳下,踩著一隻幼鳥。啊,這巨型烏鴉偷走黑鳥的幼鳥。救不救這隻幼鳥? 我停頓了一秒,然後就看著渡鴉抓著幼鳥飛上屋頂,二隻黑鳥一路跟隨。

但是,明明知道這不過是食物鏈的一環,渡鴉也有幼鳥要餵,在自己面前上演弱肉強食的畫面,我卻覺得自己見死不救,看著黑鳥的幼鳥掙扎。生物各有其命,還是令我難過。

最慘的是晚餐後,正把戶外的餐具收進屋內時,渡鴉又抓到幼鳥。(你也吃太多了吧!!) 這次是一群麻雀氣急敗壞地追罵,我再也忍不住什麼也不做,Ed 用力拍了手,驚嚇渡鴉放下腳底的鳥。麻雀們飛去在幼鳥的身邊叫了叫,跳了跳,然後走了。我拿了望遠鏡,只看到灰色的身體朝上,和二隻沒有動靜的腳。

那隻渡鴉過了五分鐘,好整以暇地慢歩走到鄰居屋頂,帶著牠的晚餐,打包帶走。

渡鴉本來就是機會主義的雜食鳥類,智商高出其他鳥,有時會利用樹枝,石頭,甚至是繩索來幫助覓食。渡鴉是鳥類少數中終生只有一個伴侶的鳥。但是,很少人喜歡渡鴉。天鵝有相同的行為,所以詩人們描寫天鵝為真愛的象徵。渡鴉卻在恐怖電影出現或是巫術的幫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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